很难对于波尔多的风格作出简短地概括;左右岸地区风格不同,各个AOC名号的风格不同,甚至9000多个酒庄,各自继承着各自的传统,在风格上也会有着微妙差异。波尔多的五大酒庄里:Chateau Haut-Brion细腻复杂,Chateau Latour浓重有力,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优雅内敛,Chateau Mouton Rothschild华丽雍容,Chateau Margaux异香馥郁。其中3个酒庄(Lafite, Latour, Mouton)位于同一名号Pauillac内,Lafite与Mouton甚至毗邻,风格都有如此大的不同,如何能够用简单的话或以某一支酒为例子来代表整个波尔多呢?
我曾经和波尔多一个叫做DUBOS的Negociant的负责人Glon先生谈到有关与波尔多的风格。就他个人认为“波尔多的传统并非是重酒体(full bodied),重型武器式的,而是中等酒体(middium to full bodied),相对更加追求优雅。”
酒庄会追求完全成熟的、浓郁有力的风格,在左岸地区的Medoc和Grave追求成熟Cabernet Sauvignon的黑加仑果味,在右岸地区的St. Emilion和Pomerol追求成熟Merlot的李子味甚至有点咖啡和巧克力的味道。但是波尔多的气候不会象加州和澳大利亚那样,可以让这个美好的愿望轻易达到,因为这里是波尔多,气候较为寒凉,降水也相对多些,这些追求往往在可得与不可得之间飘忽。当遇上一个好年份,就算达到了期望的成熟风格,也不会象澳洲、加州酒那样过分。
Glon先生还对我说,“波尔多的风格每20年就会有明显的变化。”我相信这种变化不会是突发式的,而是一个渐变的过程,但是如他所说,“现在的波尔多酒与100年前的有着显着的不同,于20年前的也有区别,而且可以肯定,20年后的波尔多酒和我们现在喝到的也不会一样。”
这种风格的变化可能是因为某些人的影响,也可能是新技术的影响。比如波尔多酿酒大师Emile Peynaud和Michel Rollan。Emile Peynaud可以称得上是现代酿酒技术之父,他本人为波尔多很多酒庄作酿酒顾问,同时门生无数,都从事着类似的工作,酿酒或酿酒顾问,因而他对于近代波尔多酿酒的影响是至关重要的。他提倡使用健康,完全成熟的葡萄;对葡萄与酒进行轻柔处理以维持其果香和浸提出优美的颜色;对葡萄和酒进行分选以酒的高质量。Michel Rolland则提出酚类物质成熟的理论,主张在橡木桶中进行苹果乳酸菌发酵。正是在这些理论指导下,现代波尔多酒具有更好的果香,更柔和的单宁和较少的氧化感。葡萄酒成熟速度也比以前快多了,不再需要半个世纪的时间来等待一瓶Latour或Montrose成熟,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够了。
近20年来,一个美国品酒家Robert Parker Jr.对于波尔多也有较大的影响。Robert Parker的影响力来自于他对于葡萄酒的评分影响了酒的价格。有酒商就说“Parker评90分以下的酒我们卖不出去,Parker评90分以上的酒我们又拿不到。”从而有些波尔多酒庄会投其口味酿酒。但是Glon先生的一个看法我也很赞同,“Parker只是一个人,虽然很有影响,但他只是一个人。还有很多其他的媒体,比如:Decanter,Wine Spectator给消费者更地介绍波尔多。”我也了解波尔多的酒庄主虽然一方面对于Parker和他的评分给与一定重视,同时并没有改变固有的风格而投其所好。
波尔多的酿酒技术是传统与现代并存的。目前仍然有很多酒庄保持使用大木桶和水泥池发酵,使用打散的鸡蛋清来进行葡萄酒的澄清处理。同时,新技术也没有被看似保守的波尔多人拒之门外。1960年Chateau Haut Brion开始创新使用不锈钢恒温发酵罐,不锈钢恒温设备的引入对波尔多酿酒有革命性的影响。现在,在某些有钱的大酒庄还有更加先进的设备,如:负压反渗透设备,可以在年份不好的时候用于脱去葡萄内的部分水分;冷冻萃取设备,在Sauternes和Barsac生产贵腐甜酒时,用这个设备来结晶去掉葡萄汁内的部分水分让酒的风味更加浓郁。不过这些设备比较昂贵,也只有那些有钱的大酒庄才会使用。即便使用这些现代的科技手段。所有波尔多人的认识是一致的,不过分的依赖于科技,科技仅仅是对于不好年份的一种补充,好酒还是来自于好的葡萄。
“好酒来自好葡萄”这个尊重自然的观念才是波尔多保持其传统的精髓。我无法以言蔽之波尔多的确切风格,但我喝到一款酒时,我能知道他不是波尔多的风格,就象这次的那款Malesan。大家也可以在不断品尝种更深刻地认识波尔多。